4月27日，由未来食品实验室（FFL）举办的以“细胞培养肉商业化的法律规范与监管挑战”为主题的科学家对谈线上系列直播活动在连界创新飞地举行，澳门大学助理教授杜立博士针对细胞培养肉法律规范与监管现状、细胞培养肉的标签问题、上市后的食品监管与社会信任等相关内容进行了主题分享。

中科院深圳先进研究院，中科院天津工业生物技术研究所客座研究员。武汉大学临床医学与法学双学士，加拿大阿尔伯塔大学法学博士。长期从事生物科技法律与政策研究，目前关注的研究包括：基因及基因检测专利，细胞培育肉，替代蛋白饲料，健康数据隐私与保护，合成生物科技商业化中的法律与伦理问题。

以下为部分演讲摘录：

一、细胞培养肉的法律规范与监管现状

结合其他类型的前沿生物技术科技在食品领域的应用，细胞培养肉在进入市场的时候，可能会面临上市前审批、食物标签规则、生物安全规范、环境保护法律规范、上市后监管、知识产权这几个方面的法律规范挑战。今天和大家分享的法律主要是以欧盟、美国为基础。

1.欧盟：细胞培养肉划归“新食品”，对新技术的审批保持谨慎

目前欧盟还未颁布专门针对细胞培养肉的监管法规，《新食品法规》第3条对新食品的定义中涵盖了细胞培养肉的生产工艺，因此将细胞培养肉视为新型食品，其产品的上市与研究统一接受《新食品法规》的管辖。为了更加有针对性地规范细胞培养肉商业化进程，2021年欧盟食品安全委员会（EFSA）发布了一项行政指南，以促进细胞培养肉厂商和监管部门之间的信息交互为目的搭建了公开平台，通过文件形式明确告知厂商产品安全认证过程中所需的材料，针对新产品原料发布评估意见和批准实施方案。

2021年4月欧盟委员发布了一项关于新兴基因组技术的研究报告，报告认为欧盟在未来一定时间内依然会将所有经过基因改造或者编辑的产品认定为转基因产品，所以产品的上市前审批仍依据2003年的转基因生物体法律规范执行。根据过往经验，转基因食品在大多数国家都受到单独监管，并面临更严格的评估要求。因此如果对细胞进行了基因层面上的改造，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也很难实现在欧盟的快速入市。

2.美国：监管权力移交集中，广泛征集社会意见

当前美国也并未对细胞培养肉进行专项立法。当前USDA将依据《联邦肉类检验法》及《家禽产品检验法》审查细胞培养肉的细胞系来源、包装及标签，并酌情制定额外标准，以确保细胞培养肉的食品安全与标签准确。其余食品安全问题由美国农业部及其他12局共同探讨。2019年美国农业部（USDA）与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达成协议，针对动物细胞食品生产进行联合管理，划定了监管策略及相应职权。2020年，FDA与USDA组织了一次线上公开会议，邀请了细胞培养肉产业所有的利益相关方对技术现状及其面临的潜在挑战进行了讨论，公开征集社会意见。

二、食品标签原则

科学、合理的标签能够保障消费者的知情权和合法权益。在标签方面细胞培养肉面临两项挑战，第一个是能否把细胞培养肉标识为肉？第二个对产品要进行强制标签还是自愿标签？

新加坡《食品销售法》要求，销售预包装的替代蛋白质产品需要贴上“仿造”“培养”等标语，而不仅仅是标注为肉类；美国密苏里州2018年通过了《真实信息法》，根据法律，如果将“不是从家禽或者动物身上收购的肉”标签为“肉”，则会误导消费者，成为违法行为。在其他国家及地区，现行真实广告法也禁止对食品进行错误描述或误导性标签。

三、食品监管

细胞培养肉中的细胞是在类似于工厂的大实验室中生产出来的，对细胞培养肉的食品安全评估是上市前审批的关键环节和研究重点。作为新兴技术食品，细胞培养肉的食品安全风险涉及生产过程采用的细胞系、培养基、生长因子及支架或者容器等所引发的生物安全、化学安全以及营养安全。另外对产品生产过程中的能耗行为和技术知识产权保护也是上市前食品与入市后监管的关键环节。目前，欧美、新加坡等国家地区虽已在细胞培养肉的监管方面做出探索性尝试，但对于细胞培养肉的入市前审批及入市后监管细则仍不明晰，仍面临法律规范不足的挑战。

四、社会许可挑战

细胞培养肉能否顺利上市以及上市后的运营状况、市场接受度除了与法律规范有关，还与大众看法相关。比如媒体是如何报道这项新技术的，过往的研究证实，如果媒体对于一项新的科技非常正面的报道，那么大众会更容易接受；如果大众第一次读到的报道是负面的信息，那么这种感官会长久地建立，难以改变。

此外还有大众观点的传播，如社交媒体、明星代言等方式都会对一项产品的销售起到引导性作用，关系到消费者对这一类产品形成的观念。法律法规方面的问题加上非法律规范问题，形成了细胞培养肉目前面临的社会许可挑战。

最后细胞培养肉顺利商业化的实现，还需要多方利益相关体的代表进行深入的讨论，分享各自的见解与信息，这样能够支持大众以及政府作出均衡的决策，谢谢主持人，谢谢各位观众，谢谢。

对农业食品科技创新感兴趣的投资人、创新企业、产业公司，请添加未来食品实验室负责人李朋强。